爱丽丝

忘川之水何其苦

【all炭】杀死一只红色蝴蝶(二)

现代pa

*一场带有阴谋的救赎

 

预警:故事有点黑,人物也有点黑

 

回忆居多。

 

 

 

 

炭治郎从衣袋里头摸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房东太太这时也恰好地下了楼来,那双平底的黑色皮鞋在空旷的楼道里发出悦耳的哒哒声,炭治郎的第一反应便是躲,他越是心急,那插在钥匙孔里头的钥匙便也如同生了锈一般顽固地嵌在内部不愿被炭治郎随心所欲地支配,他急得手心直冒汗,情不自禁地想要用膝盖去顶门。

“是炭治郎吗..”房东太太听见这一楼层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轻唤道。

“是我..梅里沙太太..”炭治郎像是做贼心虚一般怯怯地应道。

梅里沙太太与从前相比起来圆润了不少,或许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也在逐渐成长的原因,导致梅里沙太太也“返老还童”了一回,她的气色很好,双颊飞着一抹淡红,像是一只水润的红苹果,梅里沙太太挺着大肚子一步步挪到了炭治郎的跟前,她怜爱地朝他笑了笑,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映着炭治郎细碎的红发、映着他脖子上一圈又一圈淡淡的红痕。

“这是怎么回事?”梅里沙太太将一根手指贴在自己的脖颈上,而她的目光仍是放在炭治郎的身上。

“夏天..虫子比较多..嗯..”炭治郎将自己的衣领扯高了些,试图用一系列小动作来转移梅里沙太太的视线,他的左手不安分地揉搓着脖颈那一片脆弱的肌肤,似乎是用力揉搓便能够将昨晚激情过后留下的吻痕给抹掉似的。

梅里沙太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单纯地像是个孩子。

“这里有你的一封信,也不知是从哪里寄来的...你看看?..”她取出挎包里头的白色信封,悄悄地塞在了炭治郎的手上,那信封只是纯纯的白色,什么字也没有写,信纸也总是带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谢谢您..”炭治郎将信封夹于两指之间,左手还是习惯性地挠了挠脖子,那么大的罪证摆在面前可不能够放任不管。

梅里沙太太轻抚着她的肚子,那里面躺着的才是一个真正的、鲜活的小生命。

命运总是由不得自己做主。

 

信是富冈义勇寄来的。

炭治郎忘不掉那清秀工整的笔迹,是富冈义勇的笔迹没错,他同富冈义勇最近一次的通信还要追溯到两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时候富冈义勇在信上提到了自己即将要被调去公司总部,是那个需要乘坐两个小时电车才能够到达的大公司,遥远地就像是炭治郎那个虚无缥缈的家。

炭治郎替富冈义勇感到高兴,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

富冈义勇并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比起在键盘上一点一点敲出来的字符,他更加喜欢用笔墨在信纸上表达自己所有的情绪,他做事情向来谨慎,追求完美,哪怕是一个句号也要尽量画到最圆,炭治郎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喃喃地念着富冈义勇寄来的信,他读到一句:我总是在想,我该找个时间过来看你。

炭治郎猛地一甩头,像是一块红炭在烧着他的脸似的,字里行间的标点符号有些杂乱,穿插在这些工整的字迹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像是被强行安插进去的一样,他画的句号就像是被咬掉一口的月饼,恰好露出了月饼里头沉甸甸的红豆沙馅,富冈义勇在写这一封信时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亦或是说他有些心不在焉?

 

写信是从两年前的夏天开始的,而他和富冈义勇实际上却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比两年还要长的“好几年,”富冈义勇在信上并没有提到自己更换过手机号码的事情,而炭治郎也始终没有在回信中提起过这件事,在这样一个高科技的时代居然还会使用写信这一种较为原始的通讯方式,他将信封塞入街边伫立着的绿油油的邮筒里,他获得了一种犹如孩童时期扔纸飞机一般的愉悦,那纸飞机在微风中渐行渐远,最终落入那一汪清泉之中,纸张被泉水浸湿,白纸上用黑色水笔写下的“冲出世界”四个大字也在清泉之中绽出一朵巨大的墨花,投递一封信原来也如同扔纸飞机一般充满着童趣。

 

那个时候炭治郎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离开那个家,离开那幢破旧的粉红房子,天地之大,四海为家,他拖着行李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乘了很久的电车,晃晃悠悠地才来到了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繁华的城市、嘈杂的人群,每到夜晚,街道上便会亮起一排霓虹灯广告牌,红砖墙上张贴着一张又一张电影宣传海报,所有人都是生活的傀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有许多伟大的理想,可洗衣机上的那筐衣服、洗碗池里那一叠油腻腻的碗却总是拖到最后才来解决。

炭治郎与这五彩斑斓的城市格格不入,过往的来势汹汹的人们有意无意地擦碰着炭治郎单薄的肩膀,鞋尖抵在他的行李上试图将他挤去另外一旁,炭治郎很不争气地想到了他的家,那幢粉红色的楼房,那个窄小的房间、颓靡的生活以及收养他的女人,他强忍着泪水铁了心朝前走,哪怕是露宿街头,他也绝对不要再回去那个地方。

文明城市,犯了罪的人始终是无处容身的,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个平凡的人。

 

 

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他同富冈义勇是怎么误打误撞地被缘分这捆绳索给牢牢地系在一块儿了,这缤纷的城市盖了炭治郎一脸的灰,他的钱包被偷走了,吃“霸王餐”可谓是饭店最大的死敌之一,钱包被偷也不过是早已被惯犯用烂了的借口,繁华的大城市犹如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爱它的温柔外表;惧它的血盆大口。

若不是富冈义勇出手相助,替焦头烂额的炭治郎解了围,这一场误会也才算是有始有终,那个时候富冈义勇只是个刚步入职场不久的小职员,他的房子也是租来的,薪水也并不多。

夜晚的公园很安静,只有两三个孩子还黏在秋千上不肯离去,富冈义勇本不喜欢管闲事,这一次他却破例地管了这个闲事,或许他误以为炭治郎也是一路漂泊来到大城市里寻找落脚点的,失魂落魄的他像极了当初狼狈不堪的他,人们总是会对那些与自己从前境况相似的人动恻隐之心,是不是苦难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更加有发言权,以他现在的条件并不能够为炭治郎提供一个独立的住所,他将炭治郎带回了他现在的家,房东是梅里沙太太,他曾经的家就是炭治郎现在的家。

 

炭治郎理解不了富冈义勇口中所说的有关于职场的事情,他唯一遗憾的一件事情便是从前自己没有念过什么书,他的大部分时间完全倾洒在了那幢粉红楼房、那棵大榕树下以及那个小小的房间里头,以至于富冈义勇想要为他寻一份合适的工作也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简单的整理图书一类的工作也还是没有问题的,清净的图书馆便成为了炭治郎的第二个庇护所,闲下来时,他会取下白手套轻放在一旁,捧着一本昨日未读完的书籍席地而坐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他连连摇头,书里头的女主人公都可以奋不顾身地抛下一切同男主人公私奔,私奔的结局无非只有两种: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女主人公多年的一片痴心终究还是错付了。无非是这两种结局。

成功了,她的勇敢便是值得的;失败了,她的勇敢便是愚蠢的。

 

“富冈先生..您..会不会为了某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所有?”炭治郎同富冈义勇并着肩挤在沙发上,他慢慢地呷着一杯温开水问道。

“我会。”富冈义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如果我也爱他。”他又说道。

 

“你爱他,可如果他不爱你呢?”炭治郎又问道。

“人总要为自己勇敢一次,我会祝他幸福。”富冈义勇取下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好遗憾啊...”炭治郎情不自禁地又想到了那本书的结局,女主人公终究还是换不来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没有遗憾的人生称不上是真正的人生,不是吗?炭治郎...”富冈义勇将头轻贴在炭治郎的肩头处,他们从此便有了一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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