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

忘川之水何其苦

【all炭】杀死一只红色蝴蝶(一)

现代pa

*一场带有阴谋的救赎

 

预警:故事有点黑,人物也有点黑


补一下。

 

 

 

 

他在某一个早晨醒来,窗子外是雾蒙蒙的一片,浑浊得像是他那不可思议的梦,小腹袭来一阵又一阵微弱的刺痛,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声音,炭治郎顺着小阳台向下望去,石灰色的潮乎乎的地面上躺着一只死去的蝴蝶,血红色的翅膀,如同一抹散发着淡淡腥味的蚊子血,不知怎的,他一下子便慌了神,谁都好,来个人救救它,这句话他完全是对着自己说的。

 

直到现在他也常常会做噩梦,他也没有想到他的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他的翅膀被撕碎,被人攥在手心里头肆意地蹂躏,痛苦得就像是那一只苦苦挣扎之中的蝴蝶。

炭治郎在日记本上写:是我杀死了那只蝴蝶,也许有一天,有人也会以同样的方式了结我的生命。

他本就是来赎罪的。

 

 

 

 

 

 

晚八点整,一位年轻女子买走了花店的最后一支红玫瑰,店主收了她十五元,可红玫瑰单支的价钱分明只需要十二元。

巷子口前围了一圈前来看热闹的路人,他们垂着头窃窃私语,掩着嘴讥笑着那一对争吵之中的情侣,路人们纷纷掏出手机来拍照,围观的人不少,劝架的人却又寥寥无几,相比之下他们更加在乎的是女子口中所说的“出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热闹总是不嫌事大,劝分不劝和也似乎变成了人们口中用来应对这些情侣的一套最好的公式。

环卫工人卖力地清扫着地面上的垃圾,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潮乎乎的地面上又多出了一只被踩扁的牛奶盒,盒子里头残存的牛奶也被一同挤到了地面上,过路的人们小心翼翼地避开牛奶盒,生怕弄脏了自己名贵的鞋,任由那垃圾自生自灭在这街道上慢慢腐烂下去。

他们似乎很轻易地便能够被一些无关紧要的新奇事物吸引了去,他们不会在意那一盏昏昏欲睡的路灯、不会在意路面上一根被碾灭的烟蒂、更加不会在意一阵带有些许酒气的微风。

这是现在。

 

与此同时,某酒店内也同样地上演着一出热闹且又激烈的大戏。

三人的戏,并没有主角配角这一说,他们三人无一例外地都是主角。

灶门炭治郎成为了被动的那一方,他享受着亲吻,陶醉于肌肤之亲中。

“你不是第一次..?”宇髄天元在炭治郎的腰肢上狠捏了一把,身上瞬间多出一道淡红色的痕迹。

“干这一行的..哪还有...还有什么第一次...”激烈的冲撞使得他不能够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喜欢处男?”炭治郎紧咬着下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华美男子。

“不完全是。”宇髄天元说道。

“你长得很好看。”他又对炭治郎说道。

“谢谢...别人也这么说过...”炭治郎情不自禁地拨弄着碎发,像是打了一场胜战过后向队友发出的胜利的信号,他脸上有的只是自信同骄傲。

 

“为什么会干这一行..”宇髄天元衔着一根香烟,把弄着炭治郎柔软的耳垂问道。

“宇髄先生,光是这样还不够,还需要陪聊吗?”炭治郎枕在炼狱杏寿郎的臂弯里头,半眯着眼说道。

宇髄天元没有回话,他只是吸着他的香烟,使坏地对着炭治郎的脸喷出一口浑浊的烟雾,呛得他偏过头去自顾自地咳了起来。

“我说我是来赎罪的,你会相信吗。”炭治郎将脸闷在枕头上,低声地说道。

“赎罪...?”炼狱杏寿郎将手掌贴在了炭治郎的后脑勺上,细细地摩挲着那柔软的发。

“我杀si了一只蝴蝶。”炭治郎低声道。

“也许有一天,有人也会以同样的方式了结我的生命。”炭治郎又说道。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保证。”宇髄天元碾灭了香烟,侧躺下来亲昵地将炭治郎从炼狱杏寿郎怀中扯了回来。

“拿什么保证?”炭治郎问道,他的嗓音有些飘忽不定、有些沉重,像是吞进了一大朵的乌云。

“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宇髄天元说道。

生命是最值钱的,在他看来是这样没错。

 

那遥远的、看似摇摇欲坠的粉红楼房便是炭治郎曾经的家。

女人时不时会在他的手心里放一颗青柠味的糖果,酸味褪去便是甜味,他总是没有耐心等到那一刻便将糖果吐到了垃圾篓里头。

她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炭治郎是上帝赐予那位可怜女人的唯一的流淌着滚烫血液、有生命力的礼物,他是诞生于纸箱堆里头的一个抱着花篮的孩子。

她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的母亲,年轻时的狂欢与放肆给了女人一个天大的报应,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喜忧掺半,女人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轻抚着那些流逝的小生命,可在另一方面却又代表着她可以继续这样放肆下去,直至她的生命走向尽头。

他们的家只是简单的两室一厅,女人从来不让炭治郎随意进入她的房内,闷雷滚滚,雨水如同洪浪一般劈头盖脸地朝着炭治郎袭来,他幻想着女人能够温柔地将他揽入怀中,柔软的芳唇亲吻着他的额头、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背、他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味,即便是在这样一个恶劣的暴雨天也能够轻松入睡,可她没有,女人在房间里同另外一个男人进行鱼水之/欢,雷声几乎掩盖了女人的媚/声。

炭治郎望着那一条被闪电晃得一明一亮的米白色窗帘子,像是无数只不敢现形的、在向他挑衅的鬼影,这场雨下了一千年,这场梦也做了一千年,水泥栏杆也被雨水淹没。

寻欢作乐过后的男人留下一叠钞票便扬长而去,女人猫着身子在收拾着地面上的头发,炭治郎也学着女人的模样开始收拾地面上雪白的纸团,女人的一声惊叫吓坏了炭治郎。

“那不是你该碰的东西,赶快回到你的房间去。”女人说道。

“对不起..炭治郎,我有些累了。”沉默了半晌,女人方才开口,她轻拍着炭治郎的头,她在安慰他,也同样的是在安慰她自己。

除了短暂的抚摸与一阵冷冰冰的关门声,炭治郎什么也没有得到。

他被拘束在小房间里,每日的乐趣除了坐在窗台前望着阳光下鸟儿蝴蝶蜻蜓的剪影之外也便是透过门缝窥着女人同陌生男人的一举一动,他似乎是已经听惯了了男人女人的低喘声,如同婴孩习惯听着母亲的声音入睡一般。

和男人睡觉才能够养活自己,这是他无意间从女人口中所听见的话语。

 

那一天,炭治郎在花丛里头捕到了一只红颜色的蝴蝶,他将蝴蝶藏匿于两手之中,那蝴蝶止不住地扑棱着翅膀,挠得炭治郎的手心有些发痒,他轻捏着蝴蝶翅膀,提到眼前细细地观察着,翅膀的花纹、在阳光下是否会呈现出第三种独特的色彩,蝴蝶的触角、身体的构造...

这只美丽的蝴蝶便成了他颓靡的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他二话不说便撕碎了蝴蝶的翅膀,随意地夹进了一本厚厚的童话书里头,这一下他不用花钱也能够拥有与众不同的、独一无二的书签。

那是一对好看的翅膀,血红色之中点缀着零星几点斑驳的白,白得很耀眼,如同墨色天空中璀璨的星,翅膀脱离了蝴蝶的躯体,变为一块轻薄的、干燥的、毫无价值的碎片。

在炭治郎当时看来,这或许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他能够撕碎蝴蝶的翅膀,从它的身上收获了相应的纪念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女人问他。

“其他人都是这么做的。”炭治郎答道。

“你非要和其他人一样吗?”女人又问道。

“没有人教我,都是我自己看到的。”炭治郎似乎有些答非所问了。

他杀了那只红色的蝴蝶。

只因为“其他人”也都同样的杀si了一只蝴蝶。

他只能够远远地窥着孩子们围着大榕树做游戏,窥着那群顽皮的孩子折磨一只昆虫,炭治郎从来都不会主动同孩子们打招呼,他们能做到的事情,炭治郎认为自己也同样的可以,哪怕只是杀si一只蝴蝶。

 

他住的这一幢楼房,是独立的一幢粉红色的楼房,很旧、粉色的漆也渐渐开始脱落,露出了楼房原本的残败昏暗的颜色,如同一颗从嘴里吐出来的酸涩的糖果,是人们强行将糖果从肮脏的地面上重新拾了起来,而后再强行地为这颗糖果包上了一层并不合身的、皱皱巴巴的彩色糖纸,糖果上沾满了唾液,灰尘杂质,洗过拖把的灰水,这样毫无价值的一个东西居然也那么幸运地住进了一纸新房子里头。

 

人活在这世上,只要他做了坏事,就一定会有报应,只不过是有些人的报应来得快一些;有些人的报应来得慢一些,他们躲不掉,永远躲不掉。

 

“你在想什么?”宇髓天元冷不防地抬起手在炭治郎眼前慢慢地晃悠着,打断了他那个零碎的回忆。

“一件好事。”炭治郎说道。

“好事情会惹人发笑,少年你的脸上没有笑容。”炼狱杏寿郎说道。

炭治郎不语,他没有反驳炼狱杏寿郎的那句话,那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夜晚就在烟雾缭绕与野火漫烧中自顾自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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